甚至这两日太医们下了重手,用了重药,也算是赌上了性命,可朱瞻基还是一日比一日严重。

所有的太医都在外头跪着,大臣们也是一样,这个庞大的大明帝国,年富力强的天之骄子,忽然如此大家都没有准备。

三杨愁容满面,皇帝重病难愈,帝国庞大,势力纷多,这可如何是好啊。

风雪中,胡善祥穿着道袍赶到了,这是朱瞻基的吩咐,特地将胡善祥召见而来。

胡善祥入了寝宫来到朱瞻基面前,许久未见的丈夫,现在这副衰弱的模样也让她意外,恭恭敬敬的行礼,站在一旁。

“善祥啊,我是亏欠了你的。”朱瞻基缓缓的开口。

“我已与祁玉的圣母商量过了,今日开始祁玉就记在你的名下,你二人共同抚养,你得当祁玉是我二人生子,好生待着,尽心培养着,这孩子生性较为软弱,切记帮扶其为人之道理。”

朱瞻基的话让胡善祥吃惊也让孙若微吃惊,但是两人都明白了朱瞻基的想法。

这是怕自己过世之后,胡善祥被针对清算,他虽然对胡善祥感情不是那么深,但是两人毕竟是少年结发夫妻,当初废皇后他自觉对不起胡善祥,可皇家的事情从来无情,无子嗣便是天大之过,而且她性子过于温厚仁慈,不争不抢,朱瞻基在的时候,她清修,无人敢扰,他怕自己走了,胡善祥的日子不好过。

有了皇子养在膝下,虽然不是亲生的,总有个依仗,而他只有朱祁镇,朱祁玉两个儿子,朝堂上的大臣最重视大统,只要名义上她是朱祁玉的母亲,大臣们多少会帮衬着些。

胡善祥躬身行礼,眼眶难免红了,这么些年来少有能感受到自己丈夫对于自己的关怀,轻声说:“万望陛下保重龙体,孩子们都还小,还得陛下教他们骑马射箭。”

朱瞻基惨然一笑,脑海中回想起自己兄弟几人当初的模样,伸出手颤颤巍巍的说:“母亲,你还记得当年,瞻墡刚出生的时候吗?”

“我闹着要见弟弟,被太监宫女拦下来,就命着瞻墉在隔壁院子点了把火弄出了浓烟,我自己偷偷跑进来见了瞻墡。”

张太后抹了抹眼泪带着笑容:“记得,记得怎么不记得呢?你皇帝就宠着你,这样了还不骂你,还夸你懂兵法,有声东击西之谋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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